写完《那些无法忘怀的女人（一）》，心中有些忐忑。虽然兄弟我做纸媒16年了，杂文小说也写了不少，但袒露这种私密事，还是第一遭。更何况，这只是真实的记忆，并非小说。

这次记忆，来自一位同姓的姑娘。

五年前我在一个交友网站上翻到了她的资料。所谓欲擒故纵，正是网站捞钱的惯常伎俩：一张小图和简单的名字，点开链接是一张大图和详细介绍，但再想翻看更多，对不起，请付费。

在那张大图里，背景是攀登的阶梯，眼睛挪不开的是踩在台阶上的两双小腿：前腿支撑，后腿发力，腓肠肌和比目鱼肌清晰而消瘦，最终收紧到脚踝，没到鞋里去了。

鲁迅说总有一些人，看到姑娘的手就会想到胸，看到脚就会想到大腿。我就是这样的人，而且想得更彻底。

因为我知道，旧时女性裹小脚，绝非只为了观赏，或者说这种观赏有着隐含的意义。女性自小捏断趾骨并多年绑束，痛苦可想而知。脚的疼痛会传递到腿，腿的僵直会收缩阴部，年复一年，这快乐之源才能练就层峦叠嶂的紧致。现在我们看到的玩法，重者针刺、捆绑、滴蜡，轻者打屁股，目的如出一辙。

在我们的城市的夏天，我们可以零成本地阅读众多女性的小腿，有些令我赞叹，有些令我悲哀。

悲哀的，举个例子，很多中餐馆门前的领位，旗袍开叉近乎要开到胳肢窝，但小腿只是圆润却没有线条，脚踝宽而无力，通常登在一双平底鞋里。但也就是因为这种鞋能够一脚站立一脚放松，腿部力量不能得到持续锻炼，腿没有形，阴部只能靠天然生长。

反之，那些白领姑娘，每天必须用高跟鞋体现挺拔，旷日持久，越练越强。

说回到那张图片，那双极具力量的小腿令我痴迷，令我膨胀。在往上，飘飞的裙裾被一条丝巾遮挡，她正好回头，冷峻而挑逗。

右边是简介，工作是攀岩教练，离过婚。

但，她在广西。

最初的对白非常顺畅，因为我采访过这个行业的人，知道中国最好的户外攀岩场地在桂林，当年做足的功课，竟然现在用得上，也算额外的惊喜。加之互通名姓后又是同姓，一时聊性甚欢。

毕竟我只是了解，并没真正体验，所以自然会询问这种极限运动的感受。她时而打字，时而语音，说了她入门时的战战兢兢，说了第一次受伤的绝望，也说了最艰苦的一次攀登，最后说：“当你克服了山脚下你认为完全不可能克服的山崖，爬到顶端，把傲立的最坚硬的岩石踩在脚下，我们八个人，五男三女疯狂做爱，我们要让太阳看到，我们要让太阳听到！”

在这句话里，做爱变得如此神圣、伟大、骄傲，乃至于我颓然自卑。

但我们认识了。

很快就要到春节了，我们继续着来往，她的豪爽也在逐步清晰。我完全不需要往荤段子上靠，有时她自己就会玩得很开心，比如她买了把香蕉，剥完皮会用牙齿啃出个龟头拍给我看。女汉子的可怕就在于此：你根本分不清她是挑逗还是自然表露。但她的照片里，怎么看怎么只是一个清秀、清瘦的姑娘，长发齐腰。

我犹犹豫豫地对她说：“您咬出来的龟头，角度咬反了。”

她有些惊愕：“硬起来不是往外翻的吗？”

以我自己以及众多日本男优们的结构保证，大多数还是往里勾，她不信：“我见过的男人多了，都是往外翻的！”

我没好意思反问。她继续说：“等我去北京，我一定要看看你这东西长什么样。”

我说：“好的。人家到北京都是要看天安门看长城看故宫，您到北京就是为了看我鸡巴。”

她在语音里哈哈大笑，用南方普通话给了我个建议：“你可以带我去天安门，我在天安门前看你的鸡巴。”

我在天安门，鸡巴肯定是硬不起来的。


年还没过完，她就告诉我，她要去北京工作了：“上班在机场附近。上次腿伤一直没好利索，正好可以去北京看骨科。”

见面的可能性骤然提升，我却有些心虚，我开始以为这是因为我不熟悉这种性格的姑娘，但喝了二两二锅头后，我知道我可能会喜欢上她，但我可能无法驾驭她。

这是最无奈的情况吧，爱和喜欢是两回事，如果是爱一个人，那并不需要驾驭她，让她驾驭自己也可以，但喜欢是另一回事。

然而见面的事，我还是想得有点早，因为真正见到，已经是五月初了。

从初春到开始炎热，我们聊的东西越来越多。

首先是她的工作，她最初是一名护士。我调笑道：“护士挺变态的吧，很多荤段子里都有你们的料。”

她哼了一声告诉我她最终是怎么离开这个职业的：“住院的病人并不是都有陪床的家属，而那些行动不便的就得由我们为他们清洗或清理。我给那个不要脸的洗下身的时候，他假装害怕摔倒把我又捏又抱，很快鸡巴也硬起来了，还跟我身上各种蹭。老娘知道怎么收拾他，就像小时候弹脑门一样弹一下鸡巴就老实了。不过我这次可能下手太重，他在床上翻来滚去，而且不太像是装的。再然后我就被辞退了。”

然后她问我北京最好的骨科医院在哪里，我说积水潭医院，但她拒绝由我陪她去：“我不知道大夫会怎么治，也许会很疼，我不会给你听到我忍不住惨叫的机会。”

但最终的治疗结果非常好，至少她是这样告诉我的。

再然后，我都快放弃和她上床的企图了，——不是等不下去，而是越来越熟，熟得她都开始和我兄妹相称。她却忽然想去我家认认门。


一大清早，我到菜市场买了一些蔬果和肉食——因为她说想尝尝我的手艺——反正从机场到东四环很遥远。等她快到地方了，我擦干手，整理了还没完全处理好的食材去接她。

她的照片我看了不少，但真人立在眼前的冲击更加强烈。也许是腿伤的侵扰，她看起来更加单薄。

“二哥！”她欢快地喊了一声，仿佛已经叫了几十年的亲密，然后她跳了起来，转了一个360度的圈：“我腿没事啦！”

我的心里却有些分裂：半年的熟悉，真的有些下不去手。尤其她的穿着：高帮的运动鞋和宽松款的仔裤，完全不是准备上床做爱的调调。但我见过的第一张照片，那双性感的腿却无法消散，哪怕面前的装扮完全看不到。

领进我的家，她看到一厨房的半成品有些惊讶：“你说你做炸酱面很拿手，哪个是哪个是哪个是？”她挨个指来指去。既然误会了，那就错有错的做法吧，让她脱了鞋做到沙发上休息，她把脚蜷缩在腿下，一双很儿童的棉质袜子若隐若现，随便抽了本书开始读，我暗自叹气，她并不是为了缠绵而来的吧。

这完全就变成了一场家庭聚会，我做了一道汤和一荤一素两盘菜，她给我盛饭，她帮我洗碗，直到收拾停当，我老话重提：“你还想看我鸡巴长什么样吗？”

她歪着头看着我笑：“我开始看书你就围着我转，真是吃完饭就有胆量了哈。”她慢慢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，这是我第一次离她这么进，她跪了下去，利索地解开我的腰带，轻轻往下一拉，我并不坚硬的兄弟就出场了。她用掌心捧着孱弱的武器，黑白分明，她抬头看了看我，之后便一口含了进去。

这个场景之诡异让我记忆深刻：的确足够色情，但一点激荡都没有。屋子里安安静静，我手足无措，但她的嘴里逐步被充斥，从开始只需舌头的搅拌到之后必须用颈部推压。

我想，我应该做点什么了吧，已经到了这般田地，我还没用手抚摸过她任何部位呢。我轻轻梳理了一下她盘起的头发，她用手轻轻推开，我不明所以，除了兄弟越来越硬。过了一会，我又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耳垂，她再次轻轻推开。再过了一会，我只好说话：“要不我们到床上去？”她摇了摇头，导致我的兄弟也跟着摇了摇头。

我吃力地收腹，兄弟走了出来结果弹到她鼻尖上。她略有些不解地看着我，我问：“你不想和我上床吗？”

“不想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？”

“我想让你舒服一下而已。”

“但我不想……”我寻找了一下正确的措辞：“……不想要单方面的享受。”

她抬头凝视了我半天，然后眼神垂下，正对着我的兄弟，她仔细观察着依然硬挺的家伙：“的确是往里勾的，但怎么可能？”

我穿好裤子，又闲聊了几句就送她回机场了。晚上，我依然不能理解这个下午，果然，人类已经不太适合面对面交谈，还是网上直接。


“你知道我离过婚吧。”她静静地打字，虽然看不到，但我知道。

“但你不知道我不止离过一次婚吧？”她停了停：“也不止两次，我离过三次婚。”

我除了默默听也毫无他法。“而这三次离婚的原因完全一样：家暴。不只是家暴，而且是性家暴，所以我很害怕做爱。”

我忽然想起她所说过的五男三女，似乎有些矛盾。她说：“那只是一种仪式，我觉得登上这座山，不做一些惊世骇俗的举动是不行的，但我们轮流做爱，我一点都没有性欲，我和另外两个姑娘一起尖叫，她们都在兴奋，我也兴奋，但更多的是我太害怕而且太疼了，全是血。”

我继续沉默。

“我那三个老公都是只要有了兴趣就把我随便往哪一按便找死里插。我反抗过，我有时候被他打晕，有时候会被捏反关节，有时候会被侵水里，捆起来都是轻的。而他们堂而皇之的理由都是我不能生育。”

“那他们为什么要娶你？”

“这样他们随便去外面找女人就不理亏了。”

我在屏幕前叹了口气。
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合住公寓不开心吗？”这事她隐隐说过，我当时只以为几位姑娘合租，不和谐是理所当然的。

“是因为大姨妈太能折腾我了，每个月还不如疼死算。疼到实在不行的时候，我就跑到卫生间，用花洒冲。虽然手淫并不能解决大问题，但有总比没有强吧。有一次室友听明白了这是什么声音，这自然不开心。”

“解决痛经，还是得男人啊，阴阳调和了，自然就缓解了。”

“我知道，但是我不敢。”

我看到这个机会了，一个慢慢积累起来的云雨的机会，但一点都不让我激动，这个机会太沉重了。

“或许我们可以试试，至少我不会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。”

“我能感觉到，但我还是害怕。”她静默了许久：“除非你能答应我几件事。”

“你说。”

“一切要轻，这是必须的，不许用力。你能做到吗？”

“我可以。”

“你得用最轻柔的方式给我做至少半小时的前戏，让我感觉到彻底放松才可以插进来。”
我松了口气，我知道这是我喜欢的模式，但我没有这样说，还是用最简单的方式告诉她：“我可以。”

“最后，也是我觉得你最不可能做到的就是：抽插也要轻缓。到时候我说要慢下来，你就一定得慢下来，你能保证吗？”

“我可以。”

这份承诺，不是难度问题，而是信任问题。

于是再约，三天后。

她决定要做的事，就没有反复，我知道。

这三天，就像之前的聊天，嬉笑怒骂轻松惬意。

再次接她，一袭淡绿的长裙，腰身束起。穿上8厘的根，脚趾修长。散开的长发随着微风摇曳，她的眼神也有些摇曳：“你真的能保证？”

我打算轻轻挽起她的胳膊，像恋人一样回家，但她把我的手推开：“二哥，咱们都什么年龄了，兄妹还手挽手，多丢人。”

这种戏谑已经习惯了，但我能感受到她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
而走进我的卧室，她第一次坐在我床上，她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。我把上班用的最可恨的闹钟放在床头，指了指上面的时间，再把分针指向对面，她噗哧笑了，这很好。

我终于按照合同挽住了她的腰，轻柔到只能了解裙子的质地。我半侧身坐在她身后，慢慢把自己融化在她的发丝间。我贴近了她的耳垂，问她能不能和我调整到呼吸同步，她在尝试，我也在尝试，呼——吸——呼——吸——。我追着她的急促，吹在她耳孔，我们在共同升温，但，我们都不能着急。

两只右手插叠在一起，大拇指慢慢滑动着她的手腕，一圈一圈又一圈，那是一种暧昧的性感，柔和温暖。偶尔，修长细嫩的手指有了小小的痉挛，我把它抬起，一根一根吮在嘴里，而从腕到手臂内侧柔嫩的肌肤是我往返逡巡的阵地。她忽然回过头，除了夹杂着的几根青丝两个人的唇几乎彻底贴近，她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庞，她的眼神有些绝望的贪婪，我依然不动声色，略微抬起头，第一个吻烙在了她的额头，我在计算，延续了至少十秒，然后下降，笔直的鼻梁，我微微含住，十秒，然后才是上唇的焦躁，轻轻吸了进去，在舌头上慢慢碾挤，直到她迫不及待要和我的舌头汇合，我才彻底张嘴。

我知道，我下面已经硬得开始疼痛了。忽然，在我脑海中，我兄弟的脑袋里冒出一个电灯泡，上面写着：我不是要和她最爱，我是让她放下一份恐惧，至少这次不是。

同时，这个小脑袋又跳出了另外一个电灯泡：别装逼，你就是为了下一次，以及下下次。

所以，我继续压制着速度与力量，用最轻缓的方式在分割不开的两张嘴里打着太极。我忽然想到：性之对错，只看双方有没有伤害，其余的，爱谁谁。

但即便如此，我仍然在一点点探索中惊叹她的美。她的美来自无味，几乎无味。

她很早之前就和我说，这个世界上不存在适合她的洗发用品，除了清水。她曾经尝试过很多品牌，只要使用，就必然出头皮屑，所以她只能用清水，大量的清水，然后用海绵一点一点刷洗。

所以我吻她的额头时鼻子几乎闻不到她头发的味道，只是划过的痒；我吻她鼻子的时候，我闻不到她额头的味道，哪怕是太阳晒过的路上尘土粘黏的味道；我吻她唇的时候，我闻不到她呼吸的味道，有温度，有湿度，有速度，只是没有味道。我把她轻轻放躺在床上后，我除下了高跟鞋，开始轻轻咬啮她的趾甲，她的脚开始蜷缩，又舒展，脚背上依然没有味道，只有若隐若现的血管。

五月天，一个拉紧窗帘的卧室里，我用脸和嘴唇为她暖脚，而我终于彻底看到了那双梦寐以求的小腿。之前我只是对她说：“我可以”，这次我在用现实告诉她我有多么喜欢这种和缓的温情。这双腿，在我的摩挲中，用手，有指尖，用唇，循环往复，时张时弛。然后我拿起闹钟给她看，二十分钟过去了，她只是脱掉了一双鞋。

她坐起来，懒懒地环绕着我，有那么一刻，我担心她已经睡着了。从腰际，我慢慢在她的后背寻找着长裙的拉链，越往上搜寻，她本已平复的呼吸又开始不甚规律，尤其是拉锁干涩的撕拉声让我受不了，的确有些唐突地一下拉到了底，她低声惊呼了一下，抬起身，又意识到了为什么，再次埋回到我肩头。

我轻轻把她绕在我肩膀上的双手放下，以便于卸下上装，然后给她换了个姿势：放松趴在床上。当整个长裙剥落，她似乎顿感些许凉意，肌肉紧致起来，每个大肌群小肌群都对我炫耀着，瘦而不弱，线条分明又毫不暴躁。她就像刚睡醒一般，迷蒙地再次强调：“你要保证。”

我不再说话，把她的头发捋到一边，从后颈开始顺着脊柱一线舔弄下去，其间隔着胸衣搭扣，我尝试着咬开，竟然如此轻松。她竟然噗哧笑了一下。

我偏好这段走廊：从肩胛骨正中笔直划下去，一直到臀沟的开端。一前一后是期待的开始，欲望在发芽，直到腰背处，没人知道将长出怎样的花朵。我知道。

我的每一点力量、速度、方式都由我的心愿。当然，她给出了些许限制，但我也足够轻柔，——舌尖用的都只是巧劲。有时候我会贯通整个后身，从颈到脚，除了让她紧张与愉悦，我也想观察她的内裤的状况。说实在的，情况仍不理想。偶尔，我也会从最重要的位置迅速扫过去，没有味道，只有令人吃醋的肌群绷紧又释放。

转了个身，略显平和的身材安静地等待着，画圆，慢慢画，一圈一圈。一边，整个外延就像快进时的时钟，另一边则是镜像。两个中间点，没有苍老的晦暗，也没有不真实的粉嫩，只是正常的色泽。偶尔，我也会把手掌全部按住，往上推，直到在某两根手指接缝处被轻轻阻挡一下，然后被推倒，倔强地站起，再推倒，再站起……我的手心在这种持续中感受着无限的快慰。

逐步，十指下行的欲望不可阻挡，她的人鱼线越来越清晰，而她的呼吸带动的肚脐仿佛也在急促喘息。当她感受到内裤边缘触碰到我的手，她想屏住呼吸，但她做不到，我顺着这条棱线来回摸索，一点点推进，终于绊住了第一缕毛发。

从常理说，脱掉女孩子内裤应该是热血激昂的事，但我担心她忽然迸发的恐惧。所以，无论她是否张开双眼，我都会给她一个明显的信号：离前戏结束还早。

她的毛发并不葱郁，但弯曲地成长，如火焰。对，没有味道，从上至下都没有。我掬起两侧并不浓厚的唇，故意不去粗野触碰致命的颗粒，就像只是含着一枚口琴在呜咽，等待更加清亮的声音。

但最终还是要去触碰的呀，就像买到的甜筒，光是看终归无用。一点点吸吮，感受她的躲闪与冲动。当我的手指打算攫取更深的滋润时，她说：“来吧，但慢慢的，绝对不要快。”

在我那些无法忘怀的女人里，记忆她，绝对不仅仅是这次做爱的费心费力，但也的确足够费心费力，这等同于在平地上骑一辆公路自行车，不仅让我骑得尽量慢，还得让我把齿数比调到最低，几乎就是空转。

我如果印象正确，大概每一个回合抽插都得是4秒以上。有几次，我几乎要担心这样的慢动作会让我萎靡，想提一下速刺激一下自己的兄弟不要睡着，但仅仅一两下，她就会怒目圆睁，我只好又回到原始的轨道。其实最终也没有出现这样的尴尬，因为她那双久经训练的腿的确很对得起里面精致的结构——丝丝入扣。

我一直在观察，我相信她也不是在享受愉悦。她有时上臂钳紧，抓我后背或胳膊的手都扭曲起来。有时候她双腿较劲，乃至忽然停水，——这是她后来的说法。有时她双目微睁，仿佛要看清上面的不是仇家。总之，她在穿凿自己封闭已久的壁垒，而为了自保，外墙还有盾刺，她被自己屡屡割伤。每当我看清她下一个凄苦而香艳的动作或表情时，我都心中一沉，而我的兄弟则更加昂扬。

我真的不知道这种持续坚持了多久，因为她说“停”的时候我忘记看表了。她几乎冷静地告诉我先不用我的做了，然后她从包里拿出了两个不同大小的按摩棒，略微想了想，拿出略小的那根，问我能不能用这玩意给我一次高潮。

如果这只是一次一夜情，那自然是对我绝对的侮辱，而我知道她心中的扭曲，不是每一个弯我都可以理解，我只需要照做就行。但我真他妈没玩过这东西。

她又挤出了一些润滑剂，轻快地塞了进去，手掌略转了一圈抽出来，找湿纸巾擦干净，告诉我应该使用哪一档位。

我木然地听，小心翼翼地使用，她说这是假的，我不怕，你就尽快插吧。于是，我萌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拿着电机驱动的塑料震颤着她，好累啊。就当我的胳膊就快断裂之前，她的身躯不再扭动，顶着腰僵直了几秒，瘫倒下去，并迅速蜷缩起来，无力的双手把那玩意随便扔到了床上。

我跪在床上，看她如婴儿般喘息，长发纷乱，浸透着我们共同的汗水，我五味杂陈，一缕一缕整理她的发丝，很久，她冲我笑了笑：“上次口交没做完，这次你不能拒绝了。”

她把我从床上推了下去，让我在床前站好，她全身仰躺，只把头部伸了出去，插进我的两腿中间，继续后仰。长发披散一地惹人爱怜。我张开腿，尽量贴合着她的来意。我知道，她已经彻底放松，她开始好奇地，或者是好久不见地玩弄着男人的菊花、蛋蛋，以及非常常规地往回勾的小弟弟，有时候她会忽然恶意地咬一下那两个根本不能咬的部位，让我龇牙咧嘴，然后又讨好一般地伸出了舌头让我瑟瑟发抖。但无论如何，她的身躯已为我全然开放，虽然两腿夹得非常紧，但她的美与力量就在于此。

再次送她回机场，本以为有了这样的际遇，我可以挽着她漫步，但她依旧不肯，还是那句很像乱伦的话。男人如果放不下一个女人，很多时候就是吃不透，直到她彻底离开了我，我依然不能完全吃透，所以无法忘怀。


她回到公寓，自然说一路平安，即便因为内裤湿了一路没有穿，但毕竟是长裙。然后告诉我：“你不要跑，我大姨妈来之前，你得至少和我做三次。”

之前心中的具象只是一双小腿，现在是全身，我问她：“还得这样慢慢来吗？”

她说：“你有病啊，我病都好了，我就像看看你能干多猛。”

我干的猛不如她玩得猛，再见面，我使尽浑身解数也没把她彻底搞定，她倒是很和善，说毕竟心里还有些阴影，没能彻底放开，然后鼓励加赞誉，最后又拿我小弟弟的指向打趣，她依然认为绝大多数的男人的鸡巴硬起来应该是冲外的。

然后，她拉着我一起洗澡，说我没让她爽，就有义务学会如何用花洒帮她解决问题。等我心灵手巧地把她弄得瘫软，她又要求我帮她解决洗头发的问题。这个我喜欢，哪怕我把全北京的水全用掉我也不在乎。

等她赤身裸体擦拭头发的时候，互相打情骂俏使我再次刚强起来，她又打开包包，这次是一根记号笔：“今天没时间了，但我二哥的鸡巴归我管。”于是她把我按倒胡乱撸了几下，看状态可喜，咬开笔帽在我弟弟上写了一行字。

我看不清楚，只好询问，她一边穿衣一边娓娓道来：“看过《废都》吧？”

我当然看过。

“记得中间有一段，几个护士闲聊，老护士慨叹世风日下：‘现在的年轻人怎都喜欢在鸡巴上纹身。’众护士就问，纹得啥呀，老护士说：‘纹了个“一流”’。小护士听完一惊，说：‘我看到的是“一江春水向东流”’。”她指了指我这根：“你那玩意上面就是这行字，这两天你要是撸管撸没了，你看到时候我怎么收拾你。”然后伸出纤纤玉手做弹脑门状。

“你也不打算让我洗澡啊？”

“等我来了验过真身再洗！”

后来的日子也是这样恶搞，不过她的痛经，一月轻过一月。这句话很扎实，因为我们在一起，也就两个月。

逐渐熟门熟路，我也很少有搞不定她还得重修花洒功的机会，但她依然不肯和我在公众场合卿卿我我。我认真谈过确定关系的可能，虽然我依然认为我只是喜欢，她也认真地叹了口气，说：“你真不知足吗，二哥？我们又不是一路人。”

而后，她的父亲突发重病，康复可能性很小，我们沉默地一起吃了顿饭，真正把她送到了机场。身为曾经的护士，她担起了更多的责任，聊天机会越来越少，终于有那么一段，好久都没联系了。

去年，我忽然想起了这个姑娘，无比强烈地认同着这个妹妹，电话打过去，不接听，但很快发了个短信：我在加拿大等待成为新娘。你要好好的。

我们好过，但一旦要说“你要好好的”，听到这句话的人通常就已经没那么好了。

注：最后的结局并非如此，而是还有很多不太像故事的故事存在，但对读者而言已经不重要了。对我自己是重要的，虽然已经离开很久，但她的离开，有我一部分错误，错误与美丽是人类记忆最重要的部分。

不愧为纸媒人，好文采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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